【顺懂】不怕
*私设如山
*非军迷，若出现军事或者技术层面的问题凑合看吧
*角色属于红海，人物属于蛟龙，ooc属于我
*破梗如有雷同，不如拜个把子
*看的开心就好
“他家境挺好的，有些直系亲戚也是军队里的，李懂”
一旁停下来休息的顾顺，看别人八卦的开心，好奇地凑过去听了两耳朵。
“谁懂？”
“嗬，吓我一跳，人名叫李懂，喏，就跑步那个小孩。”罗星擦把汗随意一指。
训练场那头一个身影移动着，不疾不徐。
顾顺迎着初升的太阳，眼睛眯起来，盯着那个身影。
刚进队的小菜鸟们自然是不会和老油条们一起训练的，但是顾顺总能在自己四点起来晨跑时瞄到那个身影。
四点的训练场总会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奔跑的身影
休息时间。
“我觉得那小孩挺刻苦的，低调地不像普通军二代啊。”顾顺捅了罗星一肘子。
罗星翻了个白眼，“说的你见过多少似的”拿起水壶猛灌，“咱们可是蛟龙的未来，怎么能出来个孬的？不过李懂这小子啊看起来瘦弱一点，还这么大背景，同批成绩第一的确是个厉害人物……唉…你等等我啊”看到顾顺的背影连忙跟上去。
“顺子，咱们后天就要考核了……”
“说多少遍别叫这个！不过……罗星，你……除了进蛟龙，还想做什么？”
“那还用说？去委内瑞拉那个学校啊。”
“好兄弟。”
李懂其实什么都懂，他懂自己进蛟龙很多人对他意见纷纷，但当他真的在训练场撂倒了挑衅他的人，大家依旧意见纷纷。他懂那两个上一批的人在谈论什么，但是他不想懂。
李懂其实什么都不懂，他不懂自己虽然可以在训练场横扫一片，成绩第一，但是真正作为观察员的身份进入蛟龙小队之后自己的反常是为什么。
罗星能懂，他其实不止一次感受到自己搭档的反常。但是在飞机上，只是这一次，非常的明显，来不及反应，当子弹打来，他毫不犹豫挡住了李懂。
李懂的眼睛里没有光。
罗星还是进了医院，离开了蛟龙。
一群人围在李懂身边，或是惋惜，或是好奇。
李懂有些红肿的眼睛盯着地面某处直勾勾的望着，一言不发。
“PTSD”陆琛肯定的说道。
“说人话。”石头向来出手快，一个暴栗砸在陆琛头上，陆琛糊了把自己脑袋眼睛红红的瞪他“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手啊，不知道自己手劲大啊……”
“创伤后应激障碍，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顾顺盯着李懂乖巧的背影背着包走进来，拿掉墨镜，说完了这一大段专业术语。
“我们又见面了”顾顺心里想着。
“你不是新来的狙击手吗？怎么？在前队还兼职医疗兵…唔……”石头不死心地杠。佟莉迅速扒块糖塞进去，示意顾顺继续。
“我之前的观察员也这样。”
“然后呢？”
“我就过来了啊。”
杨锐和徐宏站在窗边，看着坐在中间李懂平静的脸，想要看出些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
李懂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尤其是知道了罗星不会回来的消息之后。
战争快要开始了，但是战士还没到状态，这，是特种战士最忌讳的。
无数次睡前与梦中，李懂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顾叔叔为了保护他挨的十几发子弹，倒在他面前的模样，背对着他，却依旧坚定地在他面前；浮现出自己一身褴褛的模样，慌不择路，四处藏匿，亡命天涯；浮现出罗星中弹后的坚决和坚毅……然后就换成长时间绑匪和海盗凶神恶煞的脸交叠出现。
李懂裹着被子，猛地坐起来，脸埋在双臂之间，大口大口喘气，心脏纠在一起，若有若无的绞痛，甚至有些窒息，大大的眼睛里眼泪充盈，整个人呆坐着沉思。
每次他好不容易睡着，就很容易惊醒。总是做梦。梦到那一天，梦到顾叔叔，梦到罗星。
他仿佛能看到他们在冲自己微笑，能听到他们对自己说话。
他们好像就在他身边。
他既害怕又高兴，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他开始担心自己是出现了幻觉，但是又庆幸能再次看到他们。
总是想当时要是和他们一起死去或者重伤就好了。这样，就能就不后悔了。后悔什么？后悔加入蛟龙？还是后悔参军？亦或是本不该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李懂知道自己的身份，无数次告诉自己要积极要乐观，逼着自己要勇敢要坚强，可现实中总是在泥淖中深陷挣扎。
李懂想找人倾诉却又无门，想打电话给亲人又觉得自己无能。
李懂在哭，从由低声哭泣变成小声啜泣。
他怕。
顾顺躺在隔壁床，听着声音，眼睛睁了一夜。
顾顺也怕。
现实总不会容人喘息，已经深入虎穴，必须完成任务。
顾顺是个极有意思的人，表面上冷面冷心的，平日和其他队员说说笑笑，和李懂传达命令时也会叭叭几句有的没的，有时队长让他俩单独一组，李懂的神经总要比之前崩的更紧，因为他怕自己会被带走神，毕竟战场上容不得一丝放松。
“嘿，放松，我们现在还没开始这场硬仗呢。”顾顺在掩体后面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的拍了两下旁边人的肩膀。李懂只是咬着下嘴唇不语。
“有没有人说过你太安静？”顾顺换了个姿势，拿出一片口香糖递给李懂，“我见过你，李懂。”
见他楞了一下后，顾顺索性收回来剥了糖纸，直接塞进李懂嘴里，自己继续开始无意识的周期性咀嚼：“还记得罗星吧，我俩看着你进队里，当时我们还讨论你来着，说你个娇生惯养的军二代不去个汽车连内务连混混日子，倒是跑来和我们这群人拼命，真不知道你是想不开还是另有所图啊。”
李懂低着头，听着熟悉的名字，不出声，静静地听着。
“其实罗星肯定是会受伤的，我早就知道。”顾顺糊了一把脸，吐掉嘴里嚼烂的口香糖，厌弃的表情就像是唾弃远在医院疗伤的罗星一样。
李懂侧过头咬着牙：“我警告你不许胡说。”满是血丝的双眼向上瞪着满脸不屑的顾顺“你凭什么说他？就因为你当年败在了我们两个的手上，你就这么诅咒你曾经的战友，你压根不配做蛟龙！”往事一股脑涌上李懂心头，他像头被激怒的豹子扑向挑衅的猎物，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他死死揪住顾顺的衣领，想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想要的答案。
“李懂！”杨锐瞧着不对，放下手中的事，冲过去，“你们两个不要吵了！人还没救仗还没打自己先打起自己人！像话吗？还是你们想让我们陪你们俩一块死在异乡？”
“队长！话别说太重。”徐宏瞪了一眼仨人，继续做自己的事。
“我说错什么了？他在那次考核里帮了你多少？在之后的任务里帮了你多少？那次的任务他连军人最重要的冷静都做不到，还谈安全？还有你，现在鸡妈妈不在身边了，小鸡仔一蹶不振，连米都不啄了，到底谁不配做蛟龙？”顾顺任李懂揪着，涨红着脸吼出一连串的疑问句质问着眼前人。
“都给我少说几句！有新情况了。”佟莉的声音引起大家的警觉，各自散开，顾顺的衣领也得到了解放。
李懂咬着唇，拿起枪和顾顺背靠背环视四周，不服气但却也无能为力，他找不到反驳的话语，不知道怎么回应那一句句如剑似刀，能把他的心扎的鲜血淋漓的话语。
杨锐对顾顺和李懂的相处模式充满了好奇与敬佩，合作伙伴表面零交流却配合地心有灵犀，他突然觉得罗星应该早点给顾顺腾位置，哦不行不能这么想……只能说还是顾顺和李懂比较合得来吧……
李懂觉得自己在那之后似乎清醒了很多，比起以前和罗星搭档，自己的反应和配合度的确都高了很多，虽说还有一些疏离和窒息感。
“或许你是对的……”
“别动”
“你知不知道我和罗星有一场比赛？”顾顺瘫在装甲车后方，依旧嚼着口香糖，依旧慢慢悠悠晃荡着腿，手指间断着在腿上敲击，十分随意。
李懂警觉地观察四周，他发现自己精神无法放松，但依旧努力回答他的问题试图让自己休息一下，“知道，你们要争委内瑞拉特种兵学校狙击手训练营的入学资格。全蛟龙只有一个名额。”
顾顺点点头，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啊，没机会和他比一场，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狙击手。”
“我以为上次已经分出了胜负。”李懂疑惑地看向他，却只得到伤感的表情后迅速变换的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顾顺蹭的坐起来，突然凑近李懂的脸，“你以前做任务也这样？”
“哪样？”李懂下意识向后闪人。
“就紧张啊，抗压能力太差。”顾顺撇撇嘴，“战场上子弹是躲不掉的，这一课算哥送你了，下次记得交学费。”看到李懂反方向别过脸去不想继续搭理他的反应，顾顺摸了把鼻子，嚼了两下口香糖，调整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之后便不再说话。
‘人生总会在同一个坎坷上跌到两次，或者遇到两次同样令你讨厌的人。’顾顺心里想。‘那就干脆直接解决他。’
顾顺喜欢挑战，真实的有难度的挑战，比如李懂的PTSD，比如这次的任务，比如那个和他耍滑头的一只耳小屁孩。还别说他挺喜欢当黑猫警长的，尤其身边就有个白猫助手。
李懂打出来那几枪着实出乎他的意料，尤其是当时那个条件，叫庄羽庄羽不灵，叫李懂李懂没法应，实在是靠李懂那冒死的几枪才锁定了那个讨人厌的耗子的位置。
“哥一定要夸夸他。”
李懂变了。顾顺察觉到了。在之后的任务里手法变得利索，反应更灵敏。
李懂没有感觉到。他在掩体后，不敢擅自做主，脑海里又是一阵回忆翻腾，罗星、顾叔叔、绑匪、海盗、血液、子弹……太多复杂的回忆交织成一张巨网把李懂禁锢，李懂就像一只漂浮不定的小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随波逐流，孤苦无援，海浪滔天，亦能覆船。
顾顺…顾顺……
突然，“特种军人最重要的是冷静。”顾顺的声音像一道阳光，穿投云层，照亮脑海，所有的回忆随着电闪雷鸣的乌云慢慢散开。
要冷静，李懂，你要冷静，顾顺还在等你的定位……撑住一定要撑住
各种枪响声爆破声，李懂听得出，顾顺……受伤了……顾顺受伤了！是顾顺！顾顺！
又一声枪响，是从自己这边来的。
“捡起枪”顾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李懂连忙睁开眼，甩了甩脑袋，捡起枪，爬回原位，仔细观察，开始定位。
砰——
李懂知道自己成功了，这一次，他眼睛里有了光。
浴血奋战，四个字不为过。
任务终于完成了，李懂看着顾顺：“留下来？”
“留。”
顾顺留了下来，李懂却退出了。
理由是PTSD。
回国上岸正是清明，一袭军装在萧瑟的墓园煞是显眼。
男人面前是父亲的墓，身后是黑衣便服的爱人。
番外1
“激将法？”
“嗯。”
“李懂拜托你了。”
“嗯。”
“嘿你小子，岁数不大，脾气不小。”
“随领导。”
“贫嘛贫？说正经的，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李懂跟着你跟向日葵见着阳光了，你啊以后好好带人家。”
“其实……他才是我的阳光。”
番外2
“你为什么退出蛟龙？是因为你父母？”
“不是，因为我自己。”
“也好，反正我还能看见你。”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不用，我已经有答案了。”
番外3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顾顺，三顾茅庐的顾，顺利的顺，我爸爸希望我一辈子能顺顺当当地长大。唉那你呢？”
“我叫李懂，木子李，懂事的懂，我爷爷希望我什么都懂。”
“唉，昨天你的生日会我怎么没见到你呀？”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我今天来是要和你告别的，我要搬家了。我父亲昨天去世了，我妈妈要带我回老家了，这是我送你的玩具，我不在你身边陪你玩，你就和他玩吧。”
“唉你别哭了……我以后肯定还会回来的，我们还要考军校呢，到时候我们再在一起玩游戏，别哭了……我妈妈叫我走了……再见，小懂，后会有期。”
“你别乱碰我的东西！”
“明明是我送你的，怎么碰不得了？”
“……嗯？”
“小懂，我回来了。”
-FIN-
